【凌李】猎物自救指南 11
11. 我们凌院长学会得寸进尺了
李熏然瞬间就惊了，赶紧抓了盒抽纸递过去，自己拉开门又要往外走。
凌远擦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喊：“李又要跑辣儿去！”
“我去叫医生来！你流血了！之前医生说你有事儿要叫他们！”李熏然着急，凌远叫住他他又不能摔门走，只好在原地小跑起来。
凌远拿纸巾堵着鼻子，招招手让李熏然回来：“我不是医生吗？毛细血管破裂，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可……也对。”
这点小波折让刚才的暧昧气氛蒸发得干干净净，李熏然坐在病床边削苹果，一边恨自己的后脑勺不懂事，一边开始努力策划下一次行动。
“熏然，你帮我去办公室拿点东西吧，”凌远吃完了饭，把盒子收起来扔进床头的垃圾桶里，“你削了三个了，再削吃不完了。”
凌远本来在杏林也有个单独的办公室，后来病了才不得已搬到病房里。最近很多文件都已经拿过来了，没剩太多东西，李熏然点点头，拿了钥匙就过去了。
等他回来，发现凌远已经拔了针，换好了平时穿的衣服，正在努力把所有的水果和花都塞到一个纸箱子里。
“哎哎哎！”李熏然拿脚把门勾上。
“真快，”凌远转头看看他，“刚好，走吧。”
好像过了这么一个月，李熏然都快忘了不穿病号服的凌远是什么样子了。肩宽腿长，挑剔如李熏然也只能找到他一个头大的缺点来，就再也找不出其他。那一瞬间就像他第一次在凌远的办公室睡着了，醒来的时候见到凌远，背景环境全部虚化，时间停止流动，声音静止，全世界就只剩下这一个人。
李熏然笑了笑，最近几次睡得很好都是跟凌远有关系。
怪不得那些谈恋爱的人要一起睡觉。
“愣着想什么呢？”凌远走到他跟前。
“远哥你真好看，”李熏然笑起来，“这是要出院了？”
凌远点点头：“回家喽。”
李熏然开车的时候心不在焉：“可是你前天才做了手术，昨天才醒，真的今天就可以出院吗？”
凌远在副驾驶座上侧过头：“我以前发烧的时候，在家里给自己打过针，输过液……”
“自己打针？！”李熏然没忍住喊出来，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，嘴角紧绷，“你怎么这么辛苦，我为什么现在才认识你啊……”
凌远赶紧给他顺顺毛：“没事的啊，只要消毒做好，手术成功，吃吃药，躺几天自己就好了。”
“远哥，你跟我说实话，”李熏然把车停进车库里，熄了火，解了安全带，认认真真看着凌远。
“怎么了？”
李熏然微微皱眉：“你是不是担心我把你的土豆养死了，一定要回来看看？”
凌远刚想笑，看着李熏然认真得不得了的神情，立刻严肃地回答：“真的没有担心。”
李熏然这才松了一口气，让凌远小心一点，自己打开后座抱了三个重重叠叠的纸箱子，轻车熟路往回走。
凌远知道李熏然很忙，开家门的时候没有什么期待，想着能睡一觉就行。没想到一打开门，一盏小小的壁灯亮着，家里干干净净，以前胡乱堆在沙发上的各种抱枕也按着高矮顺序一字排好。
“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，我把东西弄好就去给你放洗澡水，”李熏然钻进书房里，然后在书房和厨房和客厅里来来回回地收拾东西，“你想看土豆芽就去看吧。”
都说了不是因为土豆了……
凌远在沙发上躺着，怀里抱着一个小鸡仔一个哈士奇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病着躺在沙发上受人照顾了。他身体一直不好，韦天舒来给他送过饭，李睿给他送过药，凌欢来过两次，帮着做了清洁。
那时候他只觉得愧疚 ，麻烦别人，要还人情，连韦天舒他都是记在小本本上的。比如送过一次药，他就可以帮韦天舒多改一份报告。韦天舒常说他犟过三头牛，什么都要算得清清楚楚。
这一次好像有点细微的差别。
家里有另一个人的生活气息，踏踏实实的，比他还熟门熟路。
知道苹果橙子是放在茶几上的，香蕉芒果放在冰箱的冷藏室的第一层，第二层是蔬菜。知道文件放在书房的书桌上，没看过的放在左边，批过的放在右边。知道把花拿花瓶插起来，不能放在茶几上，要放在饭桌上，因为饭桌上的阳光最好。
凌远捏紧了小鸡仔和哈士奇。
放任年轻人在自己的领地里来来去去，放任自己像个弱者一样被人全盘照顾。
“好了！水都放好了！”李熏然从浴室里对着沙发喊。
凌远应了一声，撑着沙发站起来，走到一半就看见李熏然回了客房，卷着袖子收拾东西。
“你要去哪？”
李熏然闻声回头：“啊，我回去了啊。我给你留了些粥，你饿了就吃点，明天早上我就过来。”
“不行。”凌远一口回绝。
“啊？”李熏然恍然大悟，“我一会儿给土豆芽浇了水再走！”
都说了不是土豆了！
“现在十点半，很晚了。你前几天回去认床睡不好。万一我半夜出事了？洗澡摔倒了？明天我就是社会新闻头条。”
每一个理由都直接戳到李熏然心坎里。
“我是怕你不习惯家里多了一个人，当时答应的就是帮你照顾一下花花草草。”
凌远坐在客房的床上，把李熏然塞进旅行袋里的东西挨个挨个拿出来：“迟早都要习惯的。那我能不能拜托李警官接下来帮我照顾一下我？”
李熏然脑子里过了一大堆帮忙洗澡洗出了意外的电视剧情节，苦口婆心地告诉自己凌远是病人凌远是病人。
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小的床头灯，凌远就这么仰着头看着他。他不害怕李熏然的拒绝，只是担心李熏然会勉强。
“我们凌院长学会得寸进尺了，”李熏然笑着说，“照顾花花草草也好，照顾你也好，我的服务是有偿的。”
李熏然长腿一跨，坐在凌远的大腿上，两手在凌远的后颈交叉，鼓足了勇气去触碰菱形的唇。他的嘴唇轻轻地贴在凌远的唇上，心里没自己想的那么有底气。
蜻蜓点水的一下，凌远很快躲开了，但没松手，两手把李熏然紧紧扣在怀里。
“都不给点利息先……我打过疫苗的。”李熏然闷闷地说。
“不着急。我还是怕，”凌远咬了咬李熏然的耳垂，把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气，“特别懦弱，特别自私。”
早就该这样做了，不管是第一次见到李熏然，还是一年前在美国遇到他，被他捅了一刀，还是一个月前在机场分别。
李熏然笑嘻嘻地拿脸去蹭了蹭凌远的脸：“嗯，胆小鬼，走吧洗澡。”
李熏然第一次在凌远的客房大床上失眠了。
他有点兴奋又有点恍惚。
翻来覆去到一两点也还是精神抖索得可以起来做三十道高数题。
刷微博也越刷越精神，接连好多条有趣的都转发艾特了凌远，顺手还参加了两个抽奖。等到他刷完首页，才去点开通知栏，有一封22分钟前的私信。
【肝胆相照：还不睡？】
李熏然笑：“你不也没睡？”
消息很快显示已读，却没有收到回复。
过了一分钟，有两声敲门声。
李熏然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：“怎么了远哥？”
凌远穿着冬天毛茸茸的睡衣——还是李熏然前几天重新买的，带着点歉意说：“我觉得有点不舒服，怕半夜会烧起来，又没力气过来叫你，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到我那边去睡。有两床被子。”
李熏然心里啾啾啾地放着烟花，表面很镇定：“嗯，我也在担心，你等我拿一下我的鲸鱼。”
那个鲸鱼大概有半个人那么大，凌远刚才一进客房就不得不注意到了。他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哪里的飞来横醋，赶紧拉住李熏然的手腕，瞥了一眼大鲸鱼：“我床不算大。”
李熏然“哦”了一声就被凌远拽去了主卧。
他其实除了周末打扫卫生，基本都不会进来，一是尊重别人的隐私，二是真有点害怕自己看到什么。
凌远转头看见李熏然半眯着眼走进主卧觉得好笑，不去戳穿他。俩人躺在床上一人一床棉被说了会儿话，凌远就关了灯道了“对了”。
看李熏然呼吸均匀，像是睡着了的样子，凌远悄悄掀起了他的一角被子钻了过去。
“嗯？”李熏然迷迷糊糊应了一声，“怎么了……”
凌远像昨晚一样把李熏然圈在怀里：“我半夜要是烧起来，隔着被子你哪能知道，这样比较保险。”
他不知道李熏然到底有没有过脑子，只知道纤长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胸口，半边身子靠了过来：“嗯不舒服告诉我……”
凌远拍拍李熏然的背。
还敢有哪里不舒服。
TBC
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墨迹……
明天会早一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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