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凌李】猎物自救指南 6
不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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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 我可是赖上你了
李熏然虽然还有点生韦天舒的气——毕竟这人刚才在院长办公室坐着也没有帮凌远说两句话——但是到了有求于人的时候，还是乖乖拉下脸皮加了微信，亲切地喊一声“三牛哥”。
韦天舒被这三个字吓得手一抖，赶紧通过了验证。
这个小祖宗看起来乖巧，晚上仗着自己“有病”就冲进来帮凌远撒气的样子活像是被入侵了领地的狮子。
【李熏然：三牛哥[微笑.JPG]】
韦天舒倒吸一口冷气。他本来就不太懂投资方和杏林的事情，坐在旁边完全是为了给凌远扎场子，没来由地被小狮子盯上了，他也委屈。
“李警官你好。”
【李熏然：叫我熏然就好了[微笑.JPG]，我就是想问问你情况怎么样？】
“放心吧。”
韦天舒把他知道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。
投资方一开始纠结的不过是钱的问题，杏林完全是他们投资的分院，现在风险太大，有点坐不住。
结果没多久明氏就出面，表示很乐意立刻全盘接手。
徐总心里没底，不知道是明氏家大业大，不怕亏这点儿小钱，还是他们早就有内部消息，知道押注杏林是稳赚不赔的生意。
纠结了一会儿，重量级人物也推门进来了，徐总和郁总立马拍拍屁股走人，默许了把所有病毒感染者转移到杏林的决定。
等闲杂人等都走完了，凌远刚才绷着的样子一下子倒塌。
“我听阿诚说了。你家小孩儿挺护食的啊。”
凌远抬头看着出声的人，虽然并不知道这俩人哪有时间通个气八个卦：“咳，明书记，什么关头了，你还有心情开玩笑。”
重量级人物歪了歪头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笑得一脸褶子：“我家的也很护食。”
“说谁小孩呢！”蓝色大衣的男人坐在一旁不乐意了。
“阿诚你别激动，”明书记拍拍明诚的膝盖，看着凌远，“凌院长，这次政府是绝对站在医院这边的，你放心去做。只不过要是换了别人，我们可能不会这么支持。”
明诚点点头：“我和大哥很早就看好医疗领域，但是我今年才勉强接手明氏，杏林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，所以接到你的电话，我们都很高兴，今天我们来不是为了吓唬吓唬杏林现在的投资方，也是真心实意表个态。”
凌远心里只有四个字，官商勾结啊官商勾结。
明诚接着说：“不过也大哥说的一样，要是换了别人，我们不愿意落这么大的筹码。所以……”
明楼接话：“你确定你能治好自己吗？你应该已经感染了。”
凌远毫不意外：“瞒不过你们。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治好自己，但是我的同事们，应该能。”
金副院长带着凌远到了隔离区，隔离区每天全面消毒三次。
李熏然给土豆浇浇水，打扫了客厅厨房和书房。
明楼大手一挥，卫生部的审批就下到了杏林。
李熏然沿着河边跑步，跑完了觉得不过瘾，回家一边平板撑一边看电视剧。
凌远开始录制广播，医护人员每两个星期轮换一次，退下的医护人员在杏林观察几天，没有问题就可以回家休息一周。
李熏然加入了一个市里的PTSD互助小组，近一年来第一次在陌生的公开场合发言，他捏紧了拳头。
凌远打电话给明楼，嘱咐他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已经感染，以免引起恐慌。
李熏然回到家，给自己做了饭，看了会儿书柜的书，发了一段语音给凌远。
“土豆发了新芽！我今天早上去河边跑步了，空气不太好，准备明天找找附近的健身房。我报名参加了一个互助组，不复诊的时候都会去，下午回来路过超市，买了打折的寿司和一条鱼。我现在做鱼挺好吃的了。哦路上有老奶奶卖花，买了一束回来用酒瓶子装水当花瓶。看了一会儿书，现在去睡觉了。”
消息发出去了，李熏然点开自己听了一次，觉得又无聊又想笑，偏偏还不想撤回。
凌远直接打了电话过来。
“你今天很乖啊，我今天去了杏林那边，以后都会呆在杏林。”
“为什么一定要呆在那边？”
凌远想了想：“方便管理。”
“可是那边很危险……”
“李警官，你不会看见危险然后跑掉吧。”
“……”
李熏然被讲了一军，无话可说。
凌远笑着说：“你等我回来。”
“嗯，我现在做的鱼真的很好吃！鱼鳞刮得很干净！”
“我忘了把刀收起来！你现在可以碰刀了吗？”凌远赶紧问。
“啊……好像是……我都忘了这个事了，我可以碰刀了！”李熏然突然反应过来，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到任何尖锐的物品，“你别担心，真的。”
凌远松了一口气：“那就好，我回来之后你会每天给我做饭吗？”
“当然啊，我今天看了，超市有好多种鱼，我可以给你红烧鲫鱼红烧鲩鱼红烧江团红烧鲢鱼红烧乌头鱼……”
学会了一手就要显摆到老，凌远忍不住想念他家小孩儿。
“睡吧。”
李熏然点点头：“那你要快点回来吃饭，比较方便我追你。要抓住一个人的心，就要先抓住他的胃。”
“乖，睡吧。”凌远还是这样说。
过了两天都没有动静，李熏然抱着手机死盯着，关机开机，拿座机给自己手机打电话，确保手机没坏。
那晚之后，他再也没联系上凌远。
看着新闻里每天循环轰炸杏林的消息，李熏然突然想起来那天他忘了的是什么。
他赶紧打电话给他家老头子，套出了之前没找到的4个空乘人员的航班号。
果然。
李熏然从韦天舒那确认了消息，保证不会把韦天舒抖出来，抓起钥匙就往医院跑。
继续在“去了也是添乱”和“难道在家里干坐着吗”之中纠结。
他打着“前几天和疑似病毒携带者相处过”的旗号直接闯进了杏林。急诊大厅刚好出现了异常的骚乱。
“凌远为什么不出来！我们在这里抢救病人，他坐享其成吗！”
“就是！他是不是怕死！”
“躲在办公室不出来！呸！”
李熏然差点气背过去，想也不想一脚蹬上了一个凳子对着人群喊：“凌院长已经感染了！你们这些人都怎么想他的！是要他的命吗！”
黑压压的人群，全都扭头看着李熏然，鸦雀无声。
李熏然非常感谢前几天在互助小组的公开发言，让他有了底气对着一堆人气沉丹田地责备：“他应该是前些天在飞机上感染的，医院消毒做得很好！为了怕你们恐慌，一个字也不敢说，你们真会倒打一耙！”
人群里叽叽喳喳的“这谁啊”“没见过啊”“是不是明氏那边的人”，李熏然都无心再听。
年轻的医生站出来主持大局，向医护人员宣布了凌远被感染的消息，韦天舒拽着李熏然，一边喊着“祖宗啊”一边给他穿上了防护服。
李熏然气势汹汹地冲进凌远的病房，一推开门，那气势散了一大半。
“你怎么又来了！”凌远刚才就隐隐约约听见了骚动，只是完全没想到过会是李熏然。
李熏然被凌远这一吼，震得回了神：“我上次来找你就被你打发走了，要问的事没问。”
突如其来的冷静，李熏然都觉得不可思议。他就像回到了审讯犯人的时候，他不允许对方说谎，不允许隐瞒，甚至不允许沉默。
“李熏然，你有没有常识！你知不知道这个病毒有多危险！你一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！”凌远还半躺在病床上，一时间气血上涌，头昏脑涨，喘不过气。
“你骗我了，你说你来杏林是为了方便管理，你感染了没有告诉我。”李熏然说。
“现在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吗？下去做检查，检查完了回家！”
“我不会去的。”李熏然耸耸肩。
凌远怒道：“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！这个病会死的你知不知道！”
李熏然走近病床：“那你知不知道？你知道你他妈不告诉我！”
“告诉你有什么用？”凌远闭上眼睛。
“我会在这里陪着你，”李熏然握住了凌远的手，“你忘了吗，我一年前就应该死了的。我现在的每一刻都是你帮我赚来的时间，所以赔出去了我也不亏。”
“你知道了。”凌远说。
“在你家呆了那么久，还不知道的话，我可能还真没脸面对刑警这个饭碗了，”李熏然坐在病床边，“我要是感染了也好，我们就一起去死。”
“李熏然，你是不是傻了。我把你救回来，不是为了让你去送死的。”凌远睁开眼，看进李熏然的的眸子里。
李熏然笑着捏捏凌远的手：“所以你一定要治好我啊，我可是赖上你了。”
说完，李熏然就摘掉了防护服的口罩和帽子。
乖。
TBC
他俩终于吵架了！我好激动啊 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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